第(3/3)页 “这不是……需要我们保护的陛下。” “他……他……” 赵烈声音颤抖得像风中枯叶: “他是……天人。” 话音落下。 所有人都麻木却又狂热地盯着那个白衣少年。 像看神。 像看天。 …… 就在这时。 尸山上的萧宁缓缓抬起眼。 他的眼中没有狂乱,没有嘶吼,没有怒意。 只有一种极端冷静的锋芒。 那目光横扫战场,如利刃扫过三十万军队的咽喉。 周围的大疆军士不知为何,纷纷倒退半步,仿佛那一眼就能取走他们的命。 萧宁缓缓举剑。 雪落在剑锋上。 下一瞬。 他剑锋一转,轻轻一抖。 血花飞散开来。 那一剑的余威甚至隔着数百丈传到高坡上,让赵烈等人的脸都被剑意刮得生疼。 萧宁站在尸山之上,仿佛天神降世。 赵烈这一刻彻底崩溃了。 他突然扯开嗓子。 “陛下————!!!” 声音嘶吼、破碎、颤抖、混乱。 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震撼与敬畏。 “你……你怎么能——怎么能强到这种程度?!!” 他的手握得发白,声音嘶哑: “我们……我们竟以为你需要保护……” “原来……原来……” “原来我们所有人……都配不上站在你身边!!!” 身后百余人……眼眶发红。 他们终于明白。 他们不是来救陛下的。 他们是来见证—— 一个真正帝王的崛起。 一个属于天命之人的屠神一战。 风雪中,赵烈忽然跪在战马背上。 声音颤得像破碎的刀锋。 “陛下——!!!” “末将赵烈……无能!!!” “让陛下……一人独战三十万!!!” “末将……罪该万死——!!!” 一瞬间,百余名将士齐齐跪下,嘶吼声震天: “陛下——!!!” “末等来迟!!!” 风被震断。 雪被震碎。 而战场上,那一人一剑的少年皇帝,依旧孤独伫立。 却撑起了整个世界的重量。 …… 就在这时。 萧宁突然动了。 他缓缓抬头,看向远方。 那目光穿过尸山,穿过血海,穿过漫天风雪—— 正对上高坡上的赵烈与所有将士。 他没有说话。 但他的眼中仿佛写着: ——我在这里。 ——我从未倒下。 ——你们来迟了,但无妨。 下一息。 萧宁再次踏下尸山。 白衣掠过雪原。 剑锋光芒大盛。 他再次杀入大疆军阵,震得天地轰鸣。 赵烈、陆颉、董延、所有将士…… 彻底被压成一片死寂。 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—— 那个少年皇帝…… 再次以一己之力。 撕开三十万大军的一整个战线。 “陛下!!!” 赵烈声嘶力竭: “末将赵烈——誓死追随!!!” 他猛地拔刀,红着眼吼出所有力气: “所有人——!!!” “随我——杀入平阳!!!” 百余骑齐声咆哮: “愿为陛下死!!!” 天地震裂。 百余道身影从高坡冲下。 奔向他们的皇帝。 奔向那一人屠三十万的白衣身影。 奔向……这个时代真正的王。 ——此刻,他们谁也不会再逃。 谁也不会再退。 ——因为,他们亲眼看到了什么叫“帝王”。 ——真正的帝王。 风雪为他让路。 天地为他低头。 而他们—— 愿追随其后,死无遗憾。 然而。 就在赵烈怒吼“愿为陛下死!!”的下一瞬间,他猛地催马,正要率众扑入战场。 他脚下的战马,还未来得及迈开第二步。 战场上竟突然出现了……诡异至极的变化。 “……等一下!!” 陆颉瞳孔猛缩,整个人在马背上僵住。 赵烈被他这一嗓子惊得一抖,正要怒斥,却在下一刻,也彻底怔住—— 只见原本密密实实、层层叠叠围着萧宁的大疆军阵,忽然像受到什么无形力量的刺激一样,从最外层开始,出现了明显的晃动。 紧接着。 最外围的一排士卒,竟齐齐向左右分散。 像是被一柄无形大手推开。 再接着,第二排、第三排……像连锁反应般迅速波及整片战阵。 “他们……这是在……让开?” 董延喉咙发紧,声音像被风吹得破散。 高坡之上,百余人呆若木鸡,像看见了违背常理的奇景。 因为—— 战阵不是塌。 不是乱。 而是……往两侧退。 退得极有秩序。 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和回避。 仿佛那战场中央的白衣少年,不是人,而是某种足以毁灭他们的灾祸。 “这……这是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有骑士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出人声,“他们在……避让陛下?” “不是避让。”赵烈低声,却像雷一样震入众人耳中,“是……躲!” 话音刚落—— 宛如潮水一般的三十万大军,忽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涌动。 那不是冲锋,也不是撤军号令的整齐抽离。 而是意识层面被摧毁后的本能逃离。 从最外层开始,人群向左右狂退,像避让洪流。 萧宁所在的位置,则成为战场上唯一一块“真空地带”。 以他为中心。 方圆百丈,无人敢踏入一步。 哪怕他并未挥剑,也未抬眼。 光是他站在那里—— 就足以让三十万军队心胆俱碎。 陆颉喉咙发紧,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。 “这是……被陛下……吓退了?” 董延握着缰绳的手抖得不成样子:“不,不是吓退……这是……整军溃散的前兆!他们的意志……彻底被陛下打没了!!” 赵烈的心跳在胸腔里狠狠一撞。 他知道真正意味着什么。 这意味着—— 萧宁一个人,不但挡住了三十万。 甚至让三十万……不敢再靠近。 “天……天……”一名士兵声音发颤,“陛下一人……让三十万军……避之不及……” 另一名士兵咬着嘴唇,脸色惨白又激动得发红:“我们……我们原以为陛下是一个人抗!” “可现在……竟是军在避陛下!” 更多的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,脑中只剩下无边轰鸣。 因为他们看到—— 越往后方的大疆士兵,逃得越快。 许多军士甚至不等军令,直接扔下武器向远处狂奔。 有人脚软摔倒,又被身后蜂拥而来的同伴踩过去。 有人吓得大叫。 有人不顾一切往马后躲。 有人失魂落魄地哭喊。 整个战场,不再是攻城状态。 而是—— 一场被一个人制造出的洪灾,被一个人震散的兵潮。 第(3/3)页